其实戈黛娃夫人跟我没啥关系,只是我一直很流氓滴用这张图片做头像。这是约翰·柯里尔(John Collier)根据Lady Godiva的传说所绘,时间约为1898年。
戈黛娃夫人的故事维基百科上说得很清楚,也追溯了其版本沿革。她生活在11世纪的英国,是英国历史上有记载的唯一一位女地主。目前可考的最早版本是13世纪的一位不靠谱的野史作家记下的,故事中这位贵夫人为了忏悔自己的罪过,仅穿着内衣在街市上游行。后来故事演化为美丽的贵夫人为了减轻市民们的负担,与作为地主的丈夫打赌,若她能裸体骑马绕行市内的街道,他便减免税收,结果她真的去了,市民们尊重她,约定在这一天罢市关窗。到了17世纪,又增加了一个小细节:一个裁缝(Tom)在窗户上凿了小洞偷窥,遭神谴致盲。可怜的裁缝后来成了英语“偷窥狂”(Peeping Tom)一词的由来。
故事的沿革可能有两个推动力,人们的色情想象和宗教与道德观念带来的压制。故事中市民们罢市关窗,已显做作,后来又加上一个偷窥者Tom的细节,更渲染了道德教化的意味。此外,露阴癖也称“戈黛娃夫人综合症” (Lady Godiva syndrome),跟“Peeping Tom”相映成趣。
至于我选的这张图片,其实只是借题发挥,二流之作,大概属新古典主义画派?感觉与安格尔1856年创作的《泉》类似。我对古典艺术的了解比中学教科书就多那么一点点,所以也就没什么其他的联想了。
不过后来遇到几位高人,指出我的网名@夕月木 是本名拆字后取下半部分得来,头像看起来又像是野史小说里杜撰的针对不贞失节妇女的古代酷刑“骑木驴”,总的看来都是离不开下半身的联想。如此妙解本木叹服,只好对之以“淫者见淫”罢了。
我自高三时用这张图片作为头像。当时选它,只是凭第一眼带来的冲击感,觉得这便是我想要的。现在仔细想想,可以剖析出来的喜欢它的原因有四:
一、我喜欢女人
这似乎是废话而其实又不是。
我喜欢女人的非侵略性(而不是简单的温柔)、不确定性(而不是简单的多变)和神秘性(也不是简单的内敛),实际上我认为将来的人类将会更“阴柔”,这是对一万年以来忽略、压制“女性气质”的矫正。看美剧The L Word(拉字至上),第一季里行星咖啡店来了一个男LES,知道Tina通过人工授精的方式怀孕的事情,很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说,天啊,我最渴望体验发生在女性身上的这种神奇的变化(大意如此),当时我心里就咯噔一下,诶,我也很赞同也!假如我生为一个女人,那我还是会喜欢女人——当然,必须得忽略社会对我性格的不同养成方式,否则“我”就在这个假定里被消灭了。虽然我也会对女性有迷狂的纯粹肉体的性欲,并且也常会有激烈的、有时候甚至是凌虐式的与我平常道貌岸然女性主义者的形象很不相符的性幻想,但我对于理想中的异性的期望并不符合一般的范式。不过这样其实非常糟糕,因范式是双向的,意味着我也不符合一般女性的“需要”。我只好说,素履之往,独行愿也。
二、我喜欢历史的想象
并不能简单地说成“黄金时代情结”,因我还是一个共产主义者,显然是不会怀旧的。但是过去的、或者未来的东西,可以使人与当代区隔,在个人思考和认知的层次上得到一点相对于时代的自由度。历史和传说,都能起到这样的作用。
三、温柔的傲慢
说是温柔的,是因为戈黛娃夫人的裸露。说是傲慢的,用这种头像显然不打算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了。就好像古代的儒生再穷也要穿着那套破破烂烂的衣冠,欧洲的贵族被革命后名字中间还要带一个“德”。我在自己QQ空间留言板上也贴这个图,解为“请诸君模仿此图的坦诚”。其实嘛,Guess what? I don’t give a shit.
四、私人的观照
所谓“个性”,其实往往轻浮浅薄缺少根基,但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对自己的想象。说什么喜欢这个,喜欢那个,到底为什么喜欢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呢?其实就是抱住一个意象,以为自我的观照。
又,GODIVA也是一个巧克力品牌,官方中译为歌帝梵,能翻译得这么庸俗也真是不容易。